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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驥導演說
他的電影其實並不是艱澀抽象的藝術片
其實也是商業片
只是節奏很慢的商業片

我沒看過他之前的作品
不過<蝴蝶>真的如他所言
這部黑幫題材的電影
加入種族的隔閡的元素
讓社會問題更加複雜
沉重感更使人不能喘息
劇情雖然隱晦
但其實不難懂

故事脈絡從一開始的簡短介紹開始
戰前日本人從此定居在台灣
預先暗示了一段兩代間的矛盾問題
即將隨著故事慢慢展開


發展繫在男主角阿哲身上
一開始出獄回到家
將一把放在抽屜的手槍操作流利
黑暗的過去不言而喻
但放下槍長嘆一口氣
說明了想放下過去的決心

劇情前面非常平淡
搭配總是安靜沒有任何音樂的參雜
讓電影裡面低階層的台語
和南方澳的街景
更加刺耳和冷清
用小標題一段段分割
卻讓人不清楚是要表達什麼
但若注意到男主角說話總是不看人
似乎一直暗藏著重重心事
或是對世事永遠保持困惑或不滿
不管怎麼說
都有種隨時山雨欲來的感覺

在這其中
啞巴的女主角
扮演了一個很微妙的角色
不會說話的她
很明顯的是男主角最好的訴苦對象
也是最依賴的人
但同樣不會說話的她
關鍵時卻也無法對男主角伸出援手
也因此
男主角的心中的結始終無法解開
只能持續壓抑
也注定表面兩人感情的背後
那悲劇的上演仍無法避免

果然
仇家的小混混誤殺了男主角弟弟的女友後
一陣新仇舊恨頓時湧入
而在和父親談判過程中
男主角竟憤而殺死父親
大逆不道的舉動
男主角即將高唱人生輓歌也可想而知
最後再從小去過的遊樂園樹林裡
和自己最喜愛的蝴蝶群中
被仇家殺死
即使人生充滿悲情
卻同於「詩人花下死」
一般的華麗詢爛
導演說他的電影不算藝術片
但一隻蝴蝶停在沾滿鮮血的刀鋒上
倒是在一片冷冰冰的現實中
點燃了一份藝術的溫熱感


男主角阿哲是整部電影的靈魂人物
他整個人的情緒脈動
跟電影展現的氣氛節奏相契合
前面他對世事一切放開的態度
卻也不時嶄露憤世嫉俗的個性
使電影也同樣呈現一片平和卻暗藏著危機感
而後半段他誤殺父親之後
一連串失控的殺戮
當中了第一槍後也不覺得痛
就像他早已分不清對錯是非
麻痺的人生也將做個了結
電影也跟著進入最後高潮
當在竹林被仇敵偷襲
鋒利的武士刀插入他的胸懷
他終於放聲大叫 嘶吼
對他來說 似乎是種解脫
對電影來說 卻是種沉痛
然而沉痛和解脫
兩者皆能替換
都是同樣的一種最後的宣洩
為前半段的鋪成的鬱悶
做了全面性的宣洩
同樣的發生在一哲的弟弟身上
一人拿刀一人拿槍
兄弟之間再怎麼有離隙
其實走的還是同條路
諷刺的是 是一條不歸路

就導演所說的這是一部很沉重的電影
從主角父子那唯一的對話上
便可窺見一切
不只是意識形態上的對立
無法溝通的結果
最根本的竟是連語言都不通
然而這發生在一對父子身上
是多令人鼻酸

當一哲朝他父親腦袋開槍後
我甚至掉下眼淚
多希望能藉此填滿他們之間的鴻溝

而儘管前半段乍看之下有點悶
但導演其實巧妙的從角色的視線中呈現畫面
讓這些畫面不只是畫面
代表的是人物的心理狀態
明顯的如女主角望著海邊的新婚夫妻
再望向男主角一哲
隱密的如男主角望著遠方的弟弟
在學著布袋戲的地方
距離的遙遠象徵兄弟間的心也是如此
電影中弟弟殺了仇敵後
緊握手中的刀子
在警車來後
始終不肯放下
表達了這一切發生的結果
他是如此的堅定而不後悔

美中不足的是我覺得
也許是男主角的情感成分過於強勢
使其他不論角色和劇情都非常模糊或薄弱
劇情涉及到三代之間的恩怨描述也力有未逮
尤其最可惜的是一哲弟弟的演出
只不過一哲尚有兩種選擇的條件
一哲的弟弟卻彷彿就是已經是箭在弦上
那股怨氣已經沒有後路可退
但最後和一哲那繃出的一堆對話
反而又降低了那種已經凝聚的感覺
其實整體來說
導演從平穩中忽然引爆情緒的手法
雖有瞬間震撼人心之效
但劇情斷斷續續
也造成隔靴搔養的遺憾

而電影用小標題
一段段的分批呈現
似乎有小說電影的特色
但跟<沉睡的青春>我有相同的感覺
就是覺得這樣節奏會更慢
尤其電影其實劇情並不清楚
這樣做更使觀眾無所適從

啞吧女主角的心裡話旁白
也用來解決了很多沒演出的部分
雖然沒有<沉睡的青春>那樣嚴重
但我仍覺得這樣做很草率
還是希望仍透過真正演出
才能引起我的共鳴
想起阿哲重回蘭嶼
那親切的詢問自己童名是否有人知道
和弒父後仍親切的幫小孩撿球的舉動
才讓我們剎那明白
他表面上暴唳之氣的背後
成長背景的壓迫
他其實一直保有著赤子之心
這比起女主角口白的解釋
顯然更具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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